到夏秋。
程小可放下准备敲门的手,朝走廊尽头的空教室走去。
果然,空教室的门虚掩着,程小可推门进去,夏秋正坐在窗台上,两条长腿随意垂下,脚尖离地面竟只有几公分。夏秋侧头望着操场,梦呓般开口:“我在这念书的时候,小婴和你都还那么点大,一转眼都快十八了。”
程小可走过去,没接话。虽然心中认定夏秋是回来帮自己的,但小可并不知道夏秋知道多少,又可以和夏秋吐露多少。
夏秋转过头,单手推了推眼镜,从窗台灵巧跃下,走到距程小可三步远的位置,定定看向程小可。
程小可也看着他。
夏秋先开了口,说出的问题让程小可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“小可,你想过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吗?”
程小可:……
没想过,不知道。夏秋哥你是不是上课有瘾?
看着小姑娘一脸呆萌的样子,夏秋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头。手刚举起来,突然想到眼前的姑娘已经不小了,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人,夏秋又把手收回来,刮了刮自己的鼻子,而后清了两声嗓子,复又开口:“没逗你,这件事可能和你姐姐有关。”
听说和姐姐有关,程小可正色起来:“我不知道这些,夏秋哥你先说吧。”
“好。”夏秋轻轻拉出张椅子,示意程小可坐下,然后自己也找张椅子坐好。
“其实也只是一个猜想,M国的物理学家提出后一直未经证实,但你姐姐的事情让我觉得可能和这个理论有关。”卖了半天关子,夏秋终于说到了重点:“这个理论暂时被命名为‘宇宙数据论’。即,宇宙中的事物,其实都是数据构成的。”
程小可听得玄之又玄,随手敲敲旁边的桌子,指节叩击木质桌面,发出两声闷响,一切都如此真实。
夏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,笑着摇摇头:“所谓数据,不是说我们都是一串代码,而是可以被构建和解构的。按照不同的公式,可以产生不同的存在形式、物质和精神,有机物和无机物,动物和植物等等。坦白讲,我已经不接触生命科学很久了,这些也是问了其他系同学恶补的。
夏秋摊手笑笑:“简单一点,你可以把这些当成乐高。我们都是被某种数据构建的,从物质到精神。但小婴的事情让我意识到,除了我们这一套,还有其他乐高游戏存在。”
虽然关于宇宙数据论的部分,程小可还没消化,但乐高这个比喻,她已经明白了大概,只是还不确定是否应该透露自己已经知道穿书女的事情。
于是程小可试探着开口:“不同套组之间,是可能互通的吗?”
夏秋目露欣赏:“我认为是的。现在就有一颗其他世界的‘积木’混进了我们这边,不是吗?”
程小可仍在迟疑。
夏秋双腿交叠,一手托腮:“小可,我收到了你姐姐的信息,我想要救她,但我需要你的帮助。希望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夏秋的眼神清明,程小可下定决心,抬起头,直视夏秋: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程小可打算说出重生前知道的信息,但又怕重生之事过于诡异,夏秋反而不相信她,想了想,决定借鉴贝国侠的托梦理论,缓缓开口:“我做过一些梦,在梦里,我可以确定,姐姐已经被人换掉了。”
程小可正打算继续说下去,走廊突然传来“当啷”声。
夏秋竖起一只手指,示意程小可暂停,然后走到教室门口,程小可跟在他身后。
夏秋打开门,程小可看见了一个她绝对不想见到的人——
季逸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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