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去消化。
他窥见了戚解两人之间的恩怨,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。
多年来戚余歌和解九泽以师兄弟相称,从不逾矩。
解九泽以勤奋克己著称,事事规行矩步。
迟宁沿着房屋边缘走一圈,见桌椅都积着一层薄灰。
“戚师兄,你去哪儿了?”迟宁轻声道。
帐幔紧紧阖着,安静地垂落。
开着门,外面秋风呼啸而过,但屋内的帐幔一动不动。
迟宁的第一反应就是,殿中被施了阵法,与扭转时间有关。
似是一种深深的怀念,也是一种刻毒的咒怨。
要把人困在这里。
剥去所有坚硬的壳。
解九泽赶来时岁和殿内已空无一人,一切陈设都摆放在原位,但外人入侵的迹象还是那么明显。
那人搅动了殿中的气味,让解九泽精心营造出的假象裂开了个口子。
解九泽勃然大怒。
殿门前,他睥睨着容介:“你放人进去了?”
“迟仙尊忽然到来,我......我一时没有防备。”
容介跪在解九泽面前,身子伏地很低,十万分的惶恐不安:“峰主息怒,迟仙尊想入内,我实在是拦不住!”
解九泽斥他:“没用的废物!”
容介浑身剧烈地抖着。
他虽然替解九泽做了很多年的事,但一直是偷偷的,从未像最近这样高调的得到过峰主的青眼。
解九泽对他委以重任,他在簇玉峰也能横着走了。
容介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,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:“弟子知错了!弟子愿意将功折罪!”
解九泽盯着深棕色的高门,不言语。
他一直很满意戚余歌的状态。
像场晚霞,极瑰丽,炫目至欲死。
明明将要迫近西山,还自不量力地同他叫板。
戚余歌走便走了,解九泽有千万种法子逼他回来。
这件事的变数是迟宁
解九泽在岁和殿附近设下了结界,普通弟子根本无法靠近,但百密一疏,他忘记迟宁可以不受结界的阻碍自由进出。
或许是因为迟宁病骨支离多年,解九泽对这位小师弟的防备心弱了许多。
自身尚且难保,门下弟子又稀少,迟宁能掀出什么大风大浪来?
今日偏偏是他。
“院中有棵芍药,铲了吧,”解九泽道,“悄悄处理,别让人看到。”
“是。”容介连忙答。
解九泽语调冰冷:“再替我做件事,摇光殿那边,这次不能失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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