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咬了一口。
……
迟宁犯迷糊,为什么每次做这种事,他都比顾凌霄要累上许多?
他早早没了力气,脚背绷紧了,足尖点在地上,再起伏不动。
顾凌霄掐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,又按下,很凶地说:“这样就够了?刚才求着我多给你。”
接着不管不顾地在软云里冲撞。
迟宁腰猛地一颤,轻吟出声来。
“你看,不知多少人在外面,你叫的这么好听,把他们招来了怎么办?”
马车周围设有结界,阻断了声音和视野,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何事。
饶是如此,迟宁还是心跳如鼓。
他仿佛真的听见马蹄声杂沓,来来往往的人在议论低语。
顾凌霄一句一句说着助兴的混账话。
直到迟宁哭了,泪水淌到腮边。
顾凌霄给人擦眼泪,他们的发丝交缠在一处。
顾凌霄总认为迟宁太娇,身上一摸一个印子,在床上又爱哭,哭着吻他,再推开他。
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良久,迟宁裹着顾凌霄的墨氅躺倒在软塌上,长睫颤啊颤。
顾凌霄刚才作弄他,此刻来哄人:“先睡,别人都没看见。”
面子都丢尽了,迟宁装鸵鸟,拿大氅遮住整张脸:“你离开那么久,谁都能猜到。”
“管他们作甚,”顾凌霄笑,用手指卷了卷迟宁发丝尖稍,“那我走了?”
“快去快去。”
听到顾凌霄跳下马车的声音,迟宁翻了个身,面对乌漆漆的木板。
还能闻到消散不掉的气味,像置身充满湿气的雨林中。
迟宁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是睡不着的,但许是困倦太浓,没过多久,意识就昏沉起来。
苍茫雪域中,沈秋庭被逼至一隅。
他背后是拔地而起的险山,山势陡峭奇崛,绝无翻越的可能。
连槊领兵困住沈秋庭,等待顾凌霄发落。
顾凌霄下车走来,还见沈秋庭如困兽般反抗着。
后者像感受到了什么,抬头前望,直直与顾凌霄对视。
顾凌霄衣冠整齐,但沈秋庭怎会不知道他刚才去做了什么?
机关算尽,却为他人作嫁衣裳,沈秋庭气得浑身发抖,用力一挥栖白剑,另一只手自怀中拿出边疆堪舆图。
边疆堪舆图制成没多久,顾凌霄甚至未有时间复刻。
沈秋庭手上的是独一份。
显然沈秋庭也知道这一点,故而半分不肯示弱:“都往后退!不然我就毁了它!”
“往后退。”顾凌霄说着,从士兵主动让出的道路中缓缓走近。
重明镇一别,这是两人头一次有机会面对面讲话。
同在北方称王,他们也许要逐鹿天下,分庭抗礼。
如今沈秋庭却即将成为囊中之物,阶下之囚。
此次见面,沈秋庭消瘦许多,眼窝凹陷,原本清润温和的眼中满是阴鸷。
顾凌霄生出几分感慨:“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,我之前是真心信任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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