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道旋绕着他的回音,冷千山前路光明,丛蕾被黑暗所包裹,亦步亦趋地追随着他的脚印。她没有牵他的手,只是抓紧了他的衣袖。
冷千山手指半蜷,走廊上鸦雀无声,他们行至尽头,冷千山三两下解开天台的铁锁,一推开门,丛蕾当即呆在原地。
皓月当空,夜幕铺天盖地,笼罩着万家灯火,整座城市霓虹灿烂,车辆川流不息,附近的灯塔发射出一束白光,在云层里穿梭。
凉风习习,丛蕾迫不及待地跑到围栏边,闭上眼睛,用力地深呼吸。
冷千山晃了晃矮墙的围杆,确定坚固无误,恫吓道:“你离远点儿,当心栏杆松了你没扶住,摔下去五马分尸。”
丛蕾两股战战,连忙退到一米外。
“我从来没觉得云市这么美。”她想要舒展双臂,又怕冷千山笑她演泰坦尼克号,丛蕾快乐地说,“你居然能找到这种地方。”
冷千山十分平淡:“这栋楼是冷世辉修的。”
丛蕾听到冷世辉的名字,像被泼了盆冷水,一下哑了火。
夜风吹起丛蕾的头发,细细的发丝凌乱地拂到她脸上,对面大楼的LED灯牌五光十色,映得她的面颊光影变幻,仿佛有段故事即将上演,她侧过头,声如蚊呐:“冷千山……”
冷千山倾了倾身:“怎么了?”
“你、你知道我妈……和你爸的事么?”
丛蕾紧张地等待他,冷千山眸光一闪,嘴唇动了动又阖上,临了简洁地说:“知道。”
他果真知道。
“你不讨厌我吗?”丛蕾急切地问,“你还陪我去找向一萍……”
“不然呢,”冷千山无所谓,“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。”
怎么不讨厌她,他有一阵烦她烦得要死。那年他逃课回家拿钱去打游戏,恰好撞破向一萍与冷世辉的奸情,在家里大闹了一场,他记恨冷世辉,捎带也记恨上了丛蕾。小时候不懂事,每天按着丛蕾欺负,但凡她伤心他就高兴,后来长大了想改,却是积重难返了。
丛蕾想象不出冷千山当时的心境,她将心比心,只觉自己对不起他,彷徨地说:“那奶奶也知道?”
“嗯。”
起码他妈妈闹离婚就是由于向一萍这个导.火索。
丛蕾难受极了,大家都知晓她妈的行径,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:“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?”
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告诉你又能怎么样。”冷千山不欲多谈,撑着栏杆俯瞰远处。
蚁工们披星戴月地建设着城市,很快,一座座高楼大厦将会拔地而起,创造出一个繁华的街区。光辉长明,道路纵横交错,把空间划分得四分五裂,从至高点眺望,会给人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宰感。这景观犹如虚拟的海市蜃楼,置身在赛博朋克的奇幻世界,光怪陆离,又自荒芜中生出温情。因为身边的人是真实的。
丛蕾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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