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韫愣愣地看着他,一时连拒绝的话都忘了出口。柳伏钦不是从来和她对着干吗,适才扶她尚算情理,可眼下如此反常之事,他怎能做得出?
短暂的失措后,沈韫定了定神,借着迷蒙的清光望住他半边脸,“不用。你赶紧回去吧,省得旁人以为是我们沈家扣留你。”
言语一如往常,只是声气儿轻颤,显出几分羸弱的势态。
柳伏钦扭头睇她一眼,瞧她受伤还不忘嘴硬,便待像从前一般回敬两句,可话到嘴边,蓦然扫去玩笑的份量,软下嗓子。
“你打算让大夫给你在这儿看吗?早晚都要回去,我背你还稳妥些。再说了,又不是第一次,你怕什么?我可从未在这种时候摔过你吧?”
他这一席话,其实说得很没道理。上一回背她已是多久之前的旧事了,跟现在相比能一样吗?何况沈府又不是没人,洺宋已经打发那个侍女回去报了,顶多再等等,她尚忍得。
悄寂的长廊上,一高一低的两道人影像入了定,谁也不挪。
沈韫不明白他究竟发什么疯,愈发急了,“方才的事,我感激你,多谢。能走了吗?”
柳伏钦揣度她不会轻易接受,稍稍蹙眉,语调却格外认真,“这个时辰,大夫来不了那么快。你得回去汲凉水冷敷,善加休养,若不处理定会落下损伤。”
末了怕她不信,又添声道:“我没在哄你。”
是非好歹,沈韫分得清。虽不知他如何转了性儿,但确实疼得厉害,不想法子消肿,恐怕夜里难眠。
她垂眼看了看身前宽阔的脊背,像一堵坚实的墙,不知从何时起,记忆中那个身量比她还矮,身形比她还瘦的男孩儿竟已长成凛凛少年。纵然一如既往与她作对,可有些别的叫她感到陌生。
须臾,沈韫收回视线,有些别扭地伏去他的背上,和小时候一样,见他把衣袖掩过掌心,然后勾起她的腿弯,慢慢站直。
莫名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漫上心间,急需她做点什么以为排解。
于是低嗤了下,略含嘲弄的口吻,“放心,你就是不拿袖子替,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讹传。”
“这谁说得准?”耳畔递来一道轻笑,比她更加放肆地打趣着,“万一你哪天真瞧上我,再对从前种种加以品咂,我还逃得了么?给了你这么多‘佐证’。”
慵懒语调下的玩味,沈韫刹那了然。
任凭抛给他什么茬,他都能接上,复以尤其气人的方式编织出来,叫人听了心生悔意。
沈韫刚对他燃起的一丝改观,顷刻间烟消云散,只冷着一张稍加痛楚的脸,咬牙道:“柳伏钦,你放我下来。”
说着,手心从他肩头游移,似乎想要撑着挣脱下去。
柳伏钦侧首瞥她一眼,面颊离得很近,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暧昧地抚于耳垂。
他顿下脚,颇无赖地提点,“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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