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阳阁里确实变了许多。从前是三两步便有花丛绿灌,尤其到了春日,处处是牡丹海棠,香气四溢,凡有风过,便生生将人醺醉在花丛里。
姜启岁顺着高挂灯笼的道路走,借着烛光月色四下看看,花草皆是一丛不剩,栽了密密叠叠的梅树。
今年开春很早,这些梅树此时却是密密匝匝开满了红梅,远远看去竟然不输倚梅园的景致。
“这么多梅树,皆是姑姑在照养?”
陈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默然点头:“奴婢没什么别的本事,不过因着爱梅学着侍弄罢了。”
姜启岁想起那些隔三差五送到东宫的梅花,难怪连着送了那么久不停,又插摆得好看,恐怕都是絮姑姑剪下的。
“那些送到东宫的梅花,都是从姑姑这里剪的?”
陈絮也不避讳,点了点头。
姜启岁默然走在前面,思索着这些事间的关系,絮姑姑到底知道多少,又参与多少?
一直走到岔路口,眼前悬着一盏孤零零的宫灯,往左便是西配殿。
姜启岁顿住步子,转身看向陈絮,昏黄的烛光落了满肩,站在一片红艳艳的彩绸中,显出两分萧瑟来。
“姑姑是说,请孤去西配殿暂坐?”
陈絮难得流露出些许犹豫之色:“殿下,奴婢觉得有些不对劲,还是要问问您的意思,您与尤侍君,是两情相悦?”
姜启岁终于笑了:“他与您说,孤和他两情相悦?所以姑姑要成全孤与他私会?”
她莫名有些放松下来,絮姑姑对她向来是惯着顺着,不管她所做的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,只要她想,絮姑姑就会依着。
如果絮姑姑只是为了成全她,而非故意算计,倒也无妨。
她这样想着,却又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匕首,总觉得那股无名的警惕无法放下。
陈絮犹疑道:“听殿下所言,恐怕是他骗了奴婢。”
“孤不喜欢他,反而很厌恶他,根本不想见他。”
陈絮和顺地点点头:“奴婢明白了,殿下便不必去西配殿等他了。”
她一边走向右侧的路一边道:“奴婢这几日正在学着煮梅花茶,殿下想尝尝吗?去琼华殿?”
琼华殿是姜启岁从前的寝宫。
姜启岁摩挲着袖中的刀鞘,到底也未拒绝,跟着陈絮顺着小道朝着东边走去。
进了琼华殿,扑面而来一股久无人居住的冷气。姜启岁低嗅片刻,殿中还有很淡的积灰气味,想来确实许久无人踏足。
她安心些许,等着陈絮燃起灯烛,便环顾四周,床榻桌椅摆放,一如从前。
陈絮让她稍坐,便出去取热茶与梅花来。
姜启岁并未坐下,而是四处走动,床下、柜中、帘后,能藏人的地方俱是细细查看了一番。她方才的确猜测尤松还未进凤阳阁,但眼下却又忍不住去查。
因而陈絮端着茶盏走进之时,便见她翻箱倒柜的样子。
陈絮仅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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