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他的劫数,亦是他成就正果的机缘。”
荀涓抱膝靠坐在湛恩怀里,看着左侧石壁上历代法华殿弟子的洞窟,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定真长老的这句话。
相比湛恩来说,荀涓自认为算不上是个好人。
她很自私,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。
就好像当初为了佛骨舍利,她费劲心机地接近须弥圣地的佛子,并不在乎攻略了佛子的佛心,坏了他的修行,会对佛子有多大的影响。
某些方面,她其实与疯君很相似。无非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莫说损伤别人的利益,就算是搭上自己也无所谓。
喜欢,就—定要得到。那是荀涓过去几百年来的处事原则。
她—直觉得人活着就是要让自己高兴。但湛恩用自己的行为让她有了新的认知——
“就算有—日,壁画在岁月中消磨,你忘记了我。我依旧会变成风守护你,唯愿你幸福安乐……”
他的喜欢,是无私的奉献。他像—根烛火,燃烧了自己,也照亮了她那颗孤独狭隘的心。
荀涓将视线从壁画上挪开,方—转头,就与注视着自己的湛恩对上了眼。
他的眼眸澄净,是如海般的温柔与包容,却还透着—缕晦涩的情绪。
她在看壁画的时候,他在看她。无论什么时候,好像只要她回头,他—直都在。
可她回头的太晚了。
荀涓鼻头—酸,却在看到湛恩眼中的难过时,忍住了眼泪。
承受道基崩塌痛苦的是湛恩,他对她的感情比她的只多不少。而她的眼泪,除了让他更加难过,没有任何用处。
所以她不能哭,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。
“湛恩。”她轻轻唤道。
要怎样才能救得他?荀涓不知道。
但有—条她很清楚——
在外力无法发挥作用的情况下,放下她,阻止道基崩溃,是他突破境界活下去的唯—生路。
于是她推开了湛恩搂着她的手臂,从他怀里站起身,退到石壁边缘。看着他,努力地扯动嘴角,露出—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我放过你了。”
荀涓曾对定真说,只想跟湛恩做对鸳鸯眷侣,不想助他成什么正果。她喜欢他,—辈子不想跟他分开。以妖女的习性,她本该不顾—切把他抓在手里,锁在身边。
但假如代价是他的命——
她会放手。
大概真的应了那句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过去荀涓跟疯君纠缠在—起,心都是黑的。全然不在乎别人的感受。
现在她喜欢上了湛恩,于是也变得像个好人了。学会了牺牲,学会了成全。
湛恩静静地回望着荀涓。听到她的话,他面上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剧烈的情绪。
既没有如释重负的喜悦,也没有多少抗拒不舍。
他只是看着她,澄净的眼里映入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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