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薄韫白的面色蓦地凝重下来。
漆深的黑眸低垂着,冷沉沉的,照不进光。
“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?”
他低声追问。
“有人会伤害她?”
“是谁?”
“……”
柳韶的眼尾皱痕沧桑,站在原地看着他,似乎在探询面前这个女婿的可靠程度。
然而,就当她即将把答案说出口的时候,一股久远却强大的恐惧,刹那间摄住了她的心房。
刚才的理性顿时烟消云散,柳韶的嘴唇抖索了两下,痛苦地摇了摇头。
她脱口道:“你别问了。”
说着,柳韶垂下头,表情里带着一丝侥幸。
“也许、也许事情已经过去了,毕竟已经风平浪静了这么些年。”
她干涸地苦笑了一下。
“没准,真的是我想太多了。”
薄韫白无言地注视着她。
地下车库灯光明亮,可莹白色的光线照在他身上,却像是尽数被吞没了似的。
他站在那里,唇线抿得平直,眸色深不见底,像一场冷沉的黑夜。
见柳韶是这样的反应,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。
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。
“我听寒露说,在她上小学之前,您带她辗转去过几个地方。”
他嗓音温和,循循善诱。
“有一次她发高烧住院了,您还记得是在哪里的医院吗?”
“发高烧?住院?”
柳韶犹疑地蹙起眉。
她好像不觉得这是个关键的问题,想了一会儿,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这丫头小时候身体弱,三天两头就生病,我这一时半刻的真想不起来。”
薄韫白温言道:“没关系,您想得到什么就说什么,粗略的地名也可以。”
柳韶努力地搜挂着残存的记忆,说了几个地名给他。
他将这些记入备忘录,临走之前,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。
“您有我的联系方式。如果发生了任何让您觉得不安的事,请一定要联系我。”
谢师宴结束,柳拂嬿抱着一束鲜花回到家。
她心情很好,进门时一直带着笑,还小声地哼着歌。
走进客厅,见薄韫白才从阳台回来,好像才跟什么人打完电话。
以为是工作上的事,柳拂嬿也没细问,直接把怀里的花捧到他面前。
“好看吗?”她将花束转了一圈,给他展示各个角度的细节,又道,“里面还有他们亲手画的书签和卡片。”
薄韫白扯了扯唇,清隽面容上没有半点先前的冷沉之意,温声道:“好看。”
柳拂嬿幸福地把花抱回了怀里:“当美术生的老师可真幸福啊。”
她左看右看,选择了客厅中心的桌子,将花束摆在了上面。
摆完才发现,桌上还放了几只不起眼的小首饰盒子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好奇地弯下腰去看。
首饰盒的外表有些粗糙,印着吉祥富贵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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