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无法捕捉每一个瞬间。
余墨没说话,只是静静的走上去,伸出手的那刻池溪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。
白皙整洁的指尖没有继续上前。
余墨在此刻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。
不再柔软,不再可怜。
好像成了真正的他。
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,将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,声音都低沉了几分。
“那如果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声音里带着侵略性,“我现在非要你留下呢?”
“我非要在今天图个事事顺意呢?”
他的语气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的语气,有些阴寒。
他现在的样子。
又和那晚巷道的人影。
那个救她的人一点点重合了起来。
池溪不自觉的胆寒了起来。
余墨是那只大熊?
不等池溪回答,四个服务员推着蛋糕走了上来,上面打这个红色蝴蝶结,是最简单的款式。
场面更加尴尬。
“至少。”
“能不能陪我唱个生日歌再走。”他表情苦涩,但是淡然了不少。
池溪终于点了点头。
橙黄的灯光暗下,蜡烛点亮了两个人的人影。
一点点模糊了她的视线,将她拉回了自己的十六岁的生日,是一个雨天。
池箬给了她不少钱,她喝了不少酒已经醉了,早就忘记了那天是她的生日。
只是一个劲的朝着她说。
“小溪,你真棒。”
“你赚了好多钱。”
“你是全天下最棒的孩子。”
然后吐了她全身,第二天醒过来和她道歉的时候都带着酒气和铜臭气。
熏得她难受。
那些钱如天女散花般从她头顶飘落,如同她的希望般一点点破碎。
好像在宣告着,叫嚣着。
池溪,你比不上钱。
她真棒啊,至少在生日那天还收到了这样一句祝福呢。
可她也想池箬也在她的蛋糕前给她唱一首歌。
她眼睛有些酸涩,勉强唱出了那首生日快乐,好笑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将这首歌唱出来。
却不是在自己的生日上。
两个的脸在光照中交相辉映着,好像黑暗中只有他们二人的脸罢了。
真实清晰没有一点点伪装。
余墨轻轻将蜡烛吹灭。
宣告着他的梦在此时此刻结束。
池溪,不愧是你,还是让我卸下了面具。
“池溪。”
池溪抬头,等着他说出下一句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他笑着,“去他的身边吧。”
熟悉的语句。
如那天烟花灿烂,他将池溪推向周时桉一般。
你属于光亮,而我属于黑暗。
我本来就是灯亮时分就会四处逃窜着的老鼠,却在期待着不属于我的神明。
可他偏偏想要将神明拉下神坛。
他便要白裙子上只染着他们二人的鲜血。
不惜一切代价。
我已经许完愿了,我的愿望就是你。
上帝才不会满足我的愿望。
但你说要我事事如意。
那你就是我的上帝。
你是我的,池溪。
是不属于我的神明,那就欢迎来到我一个人的深渊。
就在这一刻。
池溪在心中一点点笃定了些什么。
余墨,你到底是谁呢?
是那天救我如水火的大熊。
还是那个温柔斯文的同桌朋友。
我总觉得与你相像,可却又如此不同。
外头的烟花再一次绽放,她转身离开,没有停留。
如同上一次一般。
【作者题外话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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