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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策。”她很轻很轻地喊,清凌凌的眸子仿佛有光,面部表情中也出现一丝克制的欢喜,更多的还是从未见过如此盛景的新奇,好像出远门的小孩子一般,对所有没见过的人或事物都抱有好奇探知的心情。
谢策的心蓦地一酸。
他弯了弯眼,在家家户户响起的爆竹声中,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:“阿宁,我喜欢你。”
秦清眉眼带笑,罕见地将情绪外露这样明显,她轻轻道:“我知道呀,谢策。”
这一刻,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欢喜跟孩童一般纯粹,从里到外都透着美好,真真正正地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,而非从前那般冷漠枯败、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地等着死亡来临,比行将就木的老人还要看开几分。
她平静又无奈,躺在床榻上的每一日,都仿佛和死神对峙。她不想轻易死去,可也早就做好当死神挥动镰刀,收割生命的准备。
有时候,身体上的伤痛并不是最折磨人的,看不见一点希望,灰蒙蒙的日子永远望不到头,那才是最可怕的。
谢策只想告诉秦清,他到底有多爱她,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她,他不博爱、也不偏心,他所有的、完完整整的爱都是她一个人的,不必和别人共享,也不必患得患失,更不必妄自菲薄。
明月慷慨洒落清辉,倒影映在湖面,仿佛垂手可得。
它清冷而皎洁,没法和光芒万丈的金乌相较而论,杀伤力也不大,给人感觉好像可有可无,久而久之人们只觉它德不配位,日月同辉,可月又做出了什么贡献?
再诋毁声中,就连明月自身都对自己产生怀疑。于是越发谦卑黯淡。
是,明月的清辉不似烈日灼热给人存在感强烈,可他们都忘了,日月同辉,再是诋毁,它也依旧高悬夜空,是令所有人都仰之弥高的存在。
谢策要做的,就是把明月周身的乌云驱散,令原本的皎洁清辉,更加神圣不可侵犯。
他不要她低头,也不要她顺从,他要她永远高高在上,高不可攀,总有一天,他会走到她身边,哪怕遍体鳞伤,满目疮痍。
他的光,只能他一人独享。
“阿宁,我好喜欢你呀。”谢策又重复了一遍,凑在她耳边,小声哔哔道:“阿宁,你怎么这么好的?你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好?要是有人觊觎你怎么办?不行,都这么久了,你连个名分也不给我,你是不是心里都没有我啊?”
“……”秦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。
太破坏气氛了。
从一开始的感动,到现在想打他一顿,期间还没有一刻钟。
秦清想,如果她可以像阿娘那样身形矫健,她现在就一脚把谢策这个混蛋从高楼上踹下去。
烟花也放完了,秦清一声不吭转身就要下楼。
谢策忙拉住她的手,不肯罢休道:“我不管,我就要名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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