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我也常常见不到他。”老太太摇着蒲扇在他对面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“外婆,他现在干什么工作啊?那件事后,我们就没有联系了。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。
“他是快递员,每天跑来跑去的,从早忙到晚。”
“那很辛苦啊。”
“怎么不辛苦?皮肤晒得像个非洲人,啧啧。可是不干这个也不行,现在工作难找,他又连个中学文凭都没有。对了,你是干什么的?”老太太忽然笑眯眯地问道。
“我?我现在还在警校受训,明年毕业后,可能会当警察。”高竞老实地答道。
“警察啊,好工作啊!”老太太笑得更精明了,“你以后上班了,也帮牧野留心一下,看有什么工作福利好又稳定的。你们当警察门路多……”
高竞尴尬地笑着点头。
“嗯嗯,一定一定。”接着他马上转换了话题,“听说牧野的父亲后来回来了?”他环顾四周,发现五斗橱的玻璃下面压着几张旧照片。
老太太听了他的话,立刻板起了脸。
“别提那畜生!”她用蒲扇往大腿上一敲,“他是十个月后才回来的。回来时钱也用光了,牧野的妈也死了,回来有个屁用!”
“钱用光了?什么钱?”
“什么钱?治病的钱!”老太太没好气地回答,“他从结婚那天起就说要做大生意赚大钱,结果孩子都十五了,连个屁都没赚到,整天只会花天酒地。那几年,他在北京开了个什么洗头房,好像开得不怎么样。后来我女儿得了胰腺癌,想叫他回家,他答应把洗头房盘了,把钱拿回来给我女儿治病。我本来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,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,所以特意让牧野去北京接他。结果怎么样?那个混蛋就是干不出半点好事!半路上乘着火车就逃走了。”
逃走?高竞很是诧异。
“那他回来后,有没有提到过当时跟他在一起的女人?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老太太嗤之以鼻。
“你说的是火车上那女人吧?我听牧野问过他,他说那个女人想骗他的钱,把他从火车上推了下去,结果砸伤了头,失去了记忆。他说他是忘了家在哪里才没及时赶回来的。哼,这种狗屁我听都不要听,牧野也不信他。你说我们都报案了,铁路警察一路在找他,他说他在铁路边上昏睡了一天一夜,这样还能不被发现?”
高竞也听说过有人在脑部遭到重击后会失去记忆,但如若不是亲眼所见、亲身经历,他总觉得这事不太可信。因为失去记忆,实在太好装了。
他走向五斗橱。玻璃台板下面有一张三口之家的合影,他能认出,照片上的男人正是火车上见过的陈东方。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,他没从这男人憨厚的脸上看出狡诈和卑鄙。这个人真的会为了逃避家庭责任,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火车上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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