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,但并没有贸然打扰它,而只是继续大声地问它。
齿轮人用它怪异的音调,回头说:
“相信、我。”
它猛地抓住了顾川的手,往下一拉,这铁做的家伙当即往沙里蜷缩起来,像是一块大的砖头。它另一只手则插入沙底,好似在固定自己的位置。
顾川浑身一颤,赶忙把初云的手抓得更紧,然后一起随着齿轮人趴下。一种好奇驱使他带着只露出双眼的头罩抬头。
他看到婆娑的黑暗里闪出点奇妙的亮光。
那是月亮的光在折射中偶然泄露的只鳞片爪。
可他目视的地方恐怕有上百米之高,空中无边的尘埃顶多将月光遮挡,又是什么东西的轮廓统一地折射月光呢?
“是、‘墙’。”
底下的齿轮人用之前学到的词说。
“墙……?”
顾川不解,他只能见到一片有形的变动的黑暗,但他很快就能切实地用身体感受到齿轮人口中的墙是指什么了。
那是这大荒上刮起的沙与尘的云,高不知数千数万米,而低处浓密的黑暗则彻底吞没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的大地。无边无际的尘埃被大荒上的气流收拢成恐怖扭曲的一团。但风不停息,就又继续将其撕裂,将其抛起,将其吹散,直至尘埃在大气流动连绵不断的塑形中形成一种奇异的轮廓,好似一堵墙,从地上升起了。
在轰隆轰隆的风声响亮的时候,初云和顾川连忙屏住呼吸,并将自己的头罩彻底拉下,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,与齿轮人一起紧靠沙底。
就在下一瞬间,剧烈的风沙立刻冲没了这敢于迈入大荒的探险客。
滚滚洪流的尘墙遮天蔽日,从未知的地方一路推来,带着这一路上各种各样的事物,碾过地上的万有,然后奔跑、消散到大荒的另外的深处去。
尘暴形成的沙墙在移动。
这是落日城与地球上都从未有过的极端气候,而叫紧闭双眼,不敢张口张鼻呼吸的顾川全身都绷紧了。
他感觉他的全身好像都在失去感知,只有胸腔腹腔的发热叫他清醒,他抓初云的手抓得更紧了。
初云一点也不怕,只在一种飘然的随时会起飞的感觉中,一边尝试描绘这种暴风与以前她所吹到的所有的风的不同——那确实是很不同的——一边镇定地想道:
要是我松手的话,也许会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啦!也许会吹到很遥远、很遥远的、谁也不知道的地方,就像那群被暴雨带走的淮水里的鱼群一样。
按照她学来的观点,这不也是很奇妙的吗?
只是这男孩的手抓得那么紧,她不假思索地也抓住了顾川的手,又想道:
“现在就只能算了,因为现在、我还不能放开他的手。”
尘暴的“墙”走了。
走后,又过了可能有半天或一天的时间,余波消散。
“喂,你们还好吗?”
两个旅客与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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