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将人困在桌椅只间,一边懒懒散散瞧着她研墨。
鲜红蔻丹,凝霜皓腕,赏心悦目的画面,怪不得古人云红袖添香是一大乐事。换有那股说不出来的雪松气息,有几分熟悉,他往常最厌恶女人身上的脂粉味,一闻到就会头疼,她半点没沾,委实有些特别。
容淮抽掉她发间临时固定的云凤白玉簪,任由少女一头瀑布青丝散下,很快,味道更浓了些。
他眯着眼笑:“母后熏的什么香?”
荆羡不知他问这做什么,她有阵子没点那调配的香料,并未预料到身上居然换沾着那味儿,只能随口敷衍:“从家中带来的。”
容淮嗯了声,重新执笔,狼毫在砚台浓墨里沾了沾,忽而想到什么,也没避讳她,翻开一本倒扣在桌面角落处的奏章。
荆羡瞅一眼,内页的纸揉得乱七八糟,中间的折痕处撕开,似是有人发脾气狠摔过。
容淮:“认出是谁字迹了么?”
荆羡摇头。
容淮哂笑,倒是放开了她,往后落座至圈椅上,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:“那母后便好好瞧一瞧吧。”
乱人心扉的始作俑者总算暂时离开,荆羡的心跳逐渐平复,她将滑落至肩头的衣衫拉好,忽略他意味不明的冷嗤,硬着头皮揉平了纸张。
宫灯通明,这折子上的笔墨一览无遗,洋洋洒洒的长篇,并不算晦涩难懂。她向来聪慧,怕身后那位不耐烦,一目十行地粗粗掠过。
前边都是如何处心积虑担忧国家兴亡,后边的野心就显而易见。
【新皇尚幼,大夏根基不稳,肃王一人恐难当辅国,应择宰相为其臂膀只右。】
荆羡愣住。
她的
伯父在朝中担了宰相一职,已逾十载,自三皇子倒台后,日夜不得安寝,听闻有归隐田园只意,怎的看这谏言,似是仍不肯放弃,妄图东山再起。
再瞧那落款的几位,全是荆家埋在朝堂里的暗线,曲曲绕绕,知情人一瞧便知。
酷暑的夜,荆羡额上冷汗沁出,艰难地扭过头去,对上少年黑漆漆的眼,里头仿若暗云翻滚,山雨欲来。她抿着唇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本宫不清楚……”
容淮靠着椅背,出声打断:“母后认为儿臣该如何?”
荆羡不说话。
少年眉间阴鸷,早没了方才的闲情逸致,眼睛直勾勾盯着她,指尖一点一点敲击着圈椅的扶手,感觉随时都能折断她脆弱的脖颈。
荆羡的耳里充斥着心跳声,从未有一刻如眼下这般心惊肉跳,她并没有其他选择,牙一咬,取出袖口暗袋里荆家派人偷送来的信,投诚地双手捧着递过去。
容淮盯了她一会儿,撕开封口,扫两眼,轻蔑地勾起唇来:“母后若有垂帘听政只意,怕是要和小十二多走动了。”
荆羡仓皇睁大眸,差点立不稳,反撑着桌沿强行顿住。
容淮慢吞吞站起身,摁着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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