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花女怎么了,她不偷不抢,靠自己的双手谋生有错吗?”
母亲一直谆谆教导他,说:“你父亲是个顺毛驴,在没有把握掌控局面的时候,你凡事多听他的安排,不要把喜怒摆在脸上,更不要去触它的逆鳞。”
而他也的确不负母亲的教诲,但凡有点什么心思,也藏得密不透风,于是就有了稳重的假面具。
假面具戴得久了,他自己也习以为常了,以为那就是真正的自己,在外人面前更是如鱼得水,显得高深莫测。
然而,听到父亲用鄙夷不屑的口气说她是卖花女时,他脸上的那层面具几乎要一片片裂开,他听到自己的反驳声冲破了压抑的空气。
“闭嘴。”文劲森额头上青筋暴起,他难得生那么大的气,“文浚,你别忘了,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,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。”
“对,都是您给的,包括婚约。”文浚淡淡地说。
“你还记得你已有婚约。”
文浚从未排斥过文劲森为他定下的婚约,他不是什么叛逆的、以为有情饮水饱的二世祖,在他的心里,始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婚姻对于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,不过一件工具。
文旭的命运如此,他亦如是。
而文劲森为他们安排的婚事,对方家世背景、人品才学自当是与他们门当户对之人。
可是,他遇到了柳莹莹,文二少爷笔直的人生轨迹上从此生出一条岔道。
他无法否认,她的倔强、她的天真,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,也让他为之心动。
他无法亦不打算阻止自己向她靠近。
他成竹在胸,以为自己不会迷失方向。
文浚还没踏进办公室,就见谢铭拿着把雨伞,指点着身后的人,进来把东西放下。
来人放下一个纸箱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“小谢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谢铭肩膀一抖:“文总早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狭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纸箱。
“音乐盒、书本,还有衣服……”谢铭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,“柳小姐把您送去的礼物都退回来了,底下的人不敢随便处理。”
“她人呢?”
“是让别人送来的。”
文浚长眉蹙起,视线依旧没有从纸箱离开。
前些日子他拿到她的课表,暗中观察了数日,经她同学的手把这些东西送到她的手上,现在她用了同样的方式还了回来。
这还真是有点意思。
视线微微上移,他见谢铭身体僵硬,神色与以往不同,横了谢铭一眼:“把话说完。”
“替柳小姐送东西的人说他叫魏子良,是她的同学,让您不要再去……打扰她。”谢铭硬着头皮把“骚扰”二字换成“打扰”。
“魏子良”是文浚不想听到的名字,他不自觉地冷笑一声,眉头蹙得更深了,那眼里的冷意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结。
“那,这些我清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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