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是因为裴蕴那几句话,才生出的杀心吗?”
“那怎么办?”嘉弥眼泪簌簌而落,心上钝痛,“依二哥哥所言,薛先生和伯褒哥哥他们,岂不是真的救不回来了……”
她前几日还说再探望薛先生时,要劝他谨慎,收收性子,免得给薛家招来横祸。
可是,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些,便已经出事了。
嘉弥坐在马上摇摇欲坠,李世民看得心惊肉跳,忙跳下来,牵住她的马“嘉弥,你先下来,当心摔着。”
头顶乌云遮了圆月,周遭黯淡下来,一片漆黑。泛着凉意的秋风吹拂着人单薄的衣襟,格外清冷。
不多时,秋雨缠绵而落,无声无息拍打在人的身上,湿了衫襟,寒风侵肌。
嘉弥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,回神时看到目含关切的李世民,她勉强冲他笑笑“下雨了,二哥哥快回家吧。”
李世民驻足原地,望着她没动。
“我不去皇宫了,你不必担心。”嘉弥又道。
见他还不肯走,嘉弥调转方向,自行扬鞭离开。
李世民见此不大放心,到底还是上马追了过去,直到亲眼看她回了长孙府,良久再不曾出来,他才调转马头,策马离开。
这晚,嘉弥心乱如麻,难以入眠。
长孙晟来她房里看她,她正站在窗前发呆,瞧见父亲,她缓步走过去“阿耶,薛先生一家人能救回来吗?”
长孙晟抚着女儿的鬓发,见她一双眼这会儿哭得红肿,无奈轻叹一声,不曾应话。
嘉弥心里什么都明白,既是陛下认定的谋逆,哪有生机?却又忍不住心存侥幸,想着事在人为,总会找到转机,兴许薛家还能躲过这一劫。
如今阿耶缄默,她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,再无希望。
长孙晟见她脸色不好,身上的衣襟湿漉漉的,头上发髻也没外面秋雨拍打的甚是狼狈,他眉心紧蹙,说话严肃几分“你在外面淋了雨,回来怎不换身衣裳,仔细着凉。”
他说着,喊了人进来,扶她入内室更衣。
及至内室门口,嘉弥驻足回头看向父亲,顿了顿,问道“阿耶,明日,我能去牢里看看薛先生吗?”
长孙晟缄默须臾,轻轻点头“好,阿耶帮你想办法,快去吧。”
长孙晟探望嘉弥后,回到自己房里。
高伊散着墨发坐在妆奁前,听见脚步声起身相迎,面露担忧“嘉弥怎么样了?”
长孙晟长叹一声,摇头“事发突然,你我都猝不及防,何况她一个孩子?薛道衡对她有教养之恩,情意非比寻常,一时半刻只怕难以想得通。”
说起这个,高伊也是满脸愁容,一时感慨“好端端的,怎的便惹出这样的祸事来?”
长孙晟道“陛下与他本有嫌隙,道衡性子又拗,常得罪人,会有今日之祸不算偶然。”
“他与我娘家兄长是忘年之交,情谊深厚,兄长每每提及薛道衡这性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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