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你别,谁说不能在外面亲亲的!”
感觉耳侧被嘴唇碰过,彭柯缩起脖子躲,大声嚷嚷着翻旧帐。等到齐郁僵着手脚不动了,才摸到齐郁垂在身侧的手牵住,用拇指来回抚摸,聊起小时候逃课的事。
“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?”
“十二月。”
“啊,那么晚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...嘿嘿,就在暑假啊,农历七月二十三,我还没看是什么时候。”彭柯规划着,“今年你要陪我过生日。一般都是...我跟同学玩,因为放假,人也多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你得陪我一整天,要送我礼物,我要特别用心的,要那种独一无二,你不会送别人的。玩具送过了,不行。”
昨晚没睡着多久,阳光钻进彭柯鼻尖,勾得他睡意朦胧。打着哈欠靠在齐郁肩头,抽出汗涔涔的手说他书包里都是零食,想吃就吃。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上学,不像齐郁还背着一书包书。
“我睡一会儿,然后一起复习也可以。去学校都不能跟你坐在一块...”
半晌,齐郁坐起来,脱下外套披在彭柯身上。对方已经进入梦乡,金色的暖阳镀在他眉梢,睫毛,唇边细小的绒毛,好像一碰就会软软塌陷下去。
他的脖子上光秃秃的。
齐郁已经习惯了红绳的存在,抚摸时硌在指间的手感,从后方拽住的紧绷。那块带有彭柯体温的玉也许摇晃震荡,却从未消失。
一觉醒来恍如隔世,彭柯缓缓睁开眼睛,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口水。齐郁正坐在书包边,双腿伸直交叠,周身好像沐浴在幻影中,留给他不实的背影。
“齐郁...”
彭柯叫他,慢慢撑坐起来靠过去,下巴搁在他肩头。
“睡好了?”
彭柯点点头。
“玉在身上吧?我带你去把项链穿好。”
那天,他们走去两里外的车站搭了班车,找到齐郁以前跟齐跃民赶集时去过的玉器城。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他不知道,好歹能买到绳子。十块钱一条,打了两个对称的结,说实话,齐郁自己都能做。唯一的不同是,尾部有两块墨绿色的圆珠子。
彭柯一路上都兴奋,什么都点头,只要能串上就行。齐郁在店员不标准的普通话里付了钱,彭柯静静等在一边,然后转过身,脸红着低头,像是羞涩欢喜的新媳妇。他忘了齐郁抬不起手,不能帮他戴,挺着脖子等了一会,才回头对上齐郁窘迫的双眸。
回到镇上已经是下午。彭柯饥肠辘辘,只在路边买了根烤面筋在车上吃,口干舌燥也没水喝。齐郁不爱说话,倒省力气又省水。他们在店里吃了饭,吃完就回彭柯家。
这下彭柯才正式戴上项链,坐在低处让齐郁慢慢戴好,然后把玉放进领口。他没跟彭向辉说他们出去的事,总觉得其中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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