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在信中啰啰嗦嗦,他还让徐奕一定要好好活着,不论荣辱,只要活着,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。
徐奕想问他:让我一定要活着,那你为什么选择赴死?
这老狐狸像是能听到儿子的疑问,在信的末尾写着:世间之人大多只有匹夫匹妇之德,有人为一国死,有人为一国活。
有人为一国死,是忠心,是气节,是徐修的选择;有人为一国活,是隐忍,是舍我,是徐修给徐奕选择的路。
信很短,短到一个呼吸间就能看好几遍,却也长到犹如忠臣的一生。
徐奕深吸一口气,记下了那句“有人为一国活”,那将是他要走的路。
再抬头时,李泓就在那看着他,他有种错觉,仿佛只要他抬眼就能看到他,不管什么时候。李泓目光如炬,像冰冷深宫中的一道烈焰,不至于让他在“为一国而活”的路上太过凄冷。
但是李泓会愿意李储的遗体被毁吗?和他一样,李泓也没有选择的余地,乱世中最多就是无奈和毫无选择。
深宫犹如一头吃人的猛兽,直把人逼的面目全非,稍不注意就能一脚踩进深渊……还好,他还有个赤子之心的小皇子。
还好,皇子也还有个无比温柔的心尖人。
他们相对而立,没有开口,已经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。
旧贵围困了江州十余日,因为他们背后不仅有李慎,还有驷国的人,所以与李慎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平衡,既要支持他上位,还要迫使他割地给驷国。
李泓虽有之前造假的一纸圣旨,和李储的金口玉言,却因为宫中巨变,变得并没有什么用。宫中各股势力依然自顾自地站队,没人把他当成真正的王。
李储撒手人寰,扔给李泓和徐奕的是一个烂到家的烂摊子。
熙宫仍然是无主状态。
堪堪维持的平衡在国相归来之际被打破,这日,云层压得很低,旧贵们手里的弓|弩压得也很低。
徐修进了江州城,城中很安静,不像是刚经历大战的样子,只有路边烧焦的屋檐还在提醒他,战火并没有结束。
他一路从江州城进了国相府,“吱呀”一声,大门打开,又关上了。
老国相踩着落叶,一路走进屋里,还没落座,先从供桌上摸出一只冻柿子,而后坐在小案前不紧不慢地啃,边啃边低头翻看着什么——那是一打画像,水墨简单勾勒出人的相貌,画师水平并不高,几乎认不出来那是徐奕。
那是李泓的大作,是徐奕在殷林的五年时间里,他循着自己记忆画的,画的好就给他寄过去,画不好了就放在这里,画了一张又一张,只是画了这么多,也没看出来什么长进。
徐奕回来后,这些画就放在了相府。
徐国相离开江州时,徐奕刚从殷林回来不久,父子俩没团聚几天,就又天各一方。如今徐修回来了,徐奕却不能来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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