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郁烨独立的桌前燃着一支纯白的蜡烛。
未过多久,一道黑影缓缓打开房门,踱步来到郁烨身侧。
“公主……奴来了。”低哑苍老又有些细尖声调响起。
这人正是孙籍。
郁烨朝他伸出手,那掌心赫然躺着明黄色的圣旨。
孙籍不禁心头一跳。
“带着此物趁乱出宫,送到郁怀瑾所在的兵营。”
末了,郁烨又轻描淡写的补充一句。
“这是父皇最后的安排。”
明白了大概,孙籍停顿片刻,缓慢上前,恭敬地接过那圣旨。
他慎重地将将圣旨揣进胸口,朝郁烨躬身行过一礼,便立即转身离开。
“御花园最大那棵靠墙的梧桐树后有处狗洞,直达宫外,记住,去时躲开御林军,以及宫里头带着所有蒋家家旗的士兵,蒋黎书还未出城,去寻她们会更安全。”
“公主。”即将踏出门槛,孙籍终于将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。
“送走圣旨,您……恐怕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无妨。”郁烨目光沉静,抬手将那封沾染着血渍的罪已诏书置于蜡烛的火舌之上。
待那纸张被慢慢点燃,红艳的火苗肆蚀而过,桌上落下几摊黑灰。
“他要杀,便杀吧,人左右不过是要死的。”
整整三千钟声终于停下,万籁寂静,以今晚起连续十日,宫里这个时辰都要鸣钟三千,足足达三万尚止。
郁烨抬起头,借昏暗的烛火打量起四周,眉心渐渐蹙起。
父皇既已驾崩,这座宫殿的主人便要立刻回京。她希望一切能结束的快一些,这样秦皇后和嘉遇才能免去灾祸。
正想着,门外已经出现了众多脚步声。
不多时,周围光亮四起,伴随着几十个御林军的涌入,郁景治一身戎装走了进来。
郁烨抬眼,平静地看向大步靠近的郁景治。
她是第一次见到兄长,哦不,同自己相处数千个日夜的皇叔着上兵甲戎装。
心里讽刺一笑,郁烨率先开口:“太子应当守灵扶枢,怎么这时到了这里?”
没等来回答,郁烨先是被一耳光扇得偏了头。
“你觉得郁延煊他配吗?”冰冷的一句话透进郁烨还在嗡嗡作响的耳膜。
郁延煊正是乾安帝继位前的姓名,继位后,无人再称其原名,只尊唤乾安。
被打的侧脸渐渐红肿起来,郁烨缓缓摆正身形,眼眸清澈,表情依旧淡然。
“我只问你一句,诏书在哪里?”郁景治只手撑在桌上,居高临下俯视。
听到这陌生的威胁语气,郁烨抬起头,转而道:“不如你先回答我,父皇药里的毒,是你下的吗?”
郁景治没有做声,两人就这般僵持着,各不相让,气氛却是越来越紧张。
最后,郁景治猛得一拳砸向桌面,阴冷出声:“是。”
“你要为自己报仇。”郁烨说出的是肯定句。
“没错!”郁景治表情逐渐狰狞:“我不该报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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